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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述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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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上的癲癇Epilepsy in the History


協會會員 林希音護理師

 

 

 歷史上的癲癇Epilepsy in the History

協會會員 林希音護理師

         今日,它被我們稱為「癲癇」,又稱之為「神聖的疾病(Sacred Disease)」,它的由來已久,就像我們人類歷史一般的長久。

       早在西元前2080(2080BC),巴比倫(Babylon)的國王漢謨拉比(Hammurabi)在他著名的「漢謨拉比法典」中,就曾提到關於癲癇的部份。然而至今,不論在醫療上或是社會人際生活上,癲癇仍一直困擾著人們。在漢謨拉比法典中就已顯示癲癇的患者受到不當的臆斷及排斥。舉例來說,在法典有兩個章節中指出,患有癲癇的人是不能被允許結婚的,同時,也不被允許擔任法庭中的陪審團以及證人。

       被尊稱為醫學之父的希波克拉提斯(Hippocrates - the Father of Medicate)收集醫學上的文獻,約於西元前400(circa 400 B.C)提起神聖的疾病的事情。至少,希波克拉提斯努力嘗試用當時的科學上根據,去解釋癲癇這個疾病的原因與由來,和以前認為癲癇是異端邪教的迷信觀念,做一個對照的比較。希波克拉提斯他解釋癲癇的原因是因為過度的「黏液」引起。但是,情況依舊,當時的人們還是相信癲癇是異端邪教的迷信。總之,當時發展出很多奇特的風俗習慣,其中像是古羅馬人習慣對著癲癇發作的人吐口水,他們相信當你看到癲癇發作的人時,對著癲癇發作的人吐口水,可以趕走癲癇發作人身上的魔鬼,同時,可以防止被感染,古羅馬人稱這種情況為~‘comitia’,意思是說,召集很多的人阻斷繼續進行的活動。

       對於很多患有癲癇的人來說,生命是悲慘的,他們多被排擠在外、被降級受制,在公共一起生活的社會中,癲癇的人絕對會成為別人厭惡、嫌棄、鄙視的目標。一位古羅馬的文人“Apuleius”寫過有關一位患有癲癇的男奴童“Thallus”的作品,文章中說這個卑賤至極的奴婢,將沒有任何的工作機會給他作,因為他患有癲癇,他如此寫『沒有人敢和他用同樣的盤子一起吃飯或是用同一個杯子喝水,唯恐會被他污染,而得到同一種的疾病』。

        在聖經中,我們也可以發現有關癲癇的記載,在新約全書(New Testament)的馬克福音(Mark14-29)中,強直性癲癇發作(tonic-clonic seizure)做了確實的描述,以及清楚的說明當時的社會一般認為罹患癲癇的孩童是因為遭到魔鬼使者的處罰,並提出例證:『耶穌到了門徒那裡,看見有許多人圍著他們,又有文士(Elijah)和他們辯論,眾人一見耶穌,都甚為希奇,就跑上去問他的安,耶穌問他們說:「你們和他們爭論些什麼?」眾人中有一人回答說:「我的主啊!我必須帶我的兒子,到你這裡來,他被啞巴鬼( a spirit of dumb)附身,無論在那裏,鬼折磨他、把他摔倒、他就口中流沫、咬牙切齒、身體乾枯、全身僵硬,我曾請您的門徒把鬼趕出去,但是他們卻是不能辦到!」耶穌回答說:「噯!不信的世代們啊!我在你們這邊要到何時啊!我忍耐你們要到幾時啊!把他帶到我這裏來罷!」他們就把他帶到耶穌這來。他一見耶穌,鬼就叫他重重的抽瘋起來,倒在地上、翻來覆去、口中流沫。耶穌問他的父親說:「他得這個病有多久的日子了?」回答說:「從他的小時候就開始。鬼履次把他扔到火裏、水裏、要毀滅他。你若能作些什麼,求您憐憫我們,幫助我們。」耶穌對他說:「你若能信!在相信的人身上,凡事都能!」孩子的父親立即流著淚、哭喊著說:「我信!但我信仍不足,求主幫忙!」耶穌看眾人都跑上來,就斥責那汙穢的鬼說:「你這個又聾又啞的鬼,我吩咐命令你,從這孩子他的身體出來,再不要進去!」那鬼喊叫,使那孩子重重的、大大的抽了陣瘋,就出來了。孩子好像死了一般,以至於眾人大部分說:「孩子是死了!」但是耶穌拉著他的手,扶他起來,孩子就站起來了!』

       在西元第二以及第三世紀,不論醫學家或是哲學家,對癲癇的誤解仍然存在。他們認為癲癇是一種精神上的、一種疾病的形式。事實上和月的陰晴圓缺的狀態有關聯,和其它的疾病也有關。隨著基督教的急速擴展,修道院的聖徒,也開始收留及支持在當時被稱之為墮落的疾病”(falling sickness)的癲癇患者,大部份照護癲癇病人的這些修道院的聖徒都是自願者。他們用希望來治療被癲癇所折磨的人,用虔誠的儀式來看待患有癲癇的人,這一種類似醫院照護的雛型漸漸被這些修道士建立起來,總之,對待癲癇的情況,變得較寬闊及有重大的改變了。在這些對待癲癇的機構中,主事者處理癲癇的許多古怪的方法中,有一個方式被一位十五世紀的一位醫學作者記錄下來:『如果癲癇的發作忽然發生,讓他不要向上發出氣息,要阻止他的往上動作,並且盡可能的把他往下拉,把他拖下來。並要採用把病人的四肢緊緊的捆綁起來,把臀部捆綁在膝蓋的下頭,而且切一個小小細長的開口,用吸血玻璃杯接盛。同時,呼叫病人的名字,用非常非常大聲的音量,不斷的叫喚他,在他的牙齒中間,放置一根木製的樁條,同時,也可以立即的殺一隻狗,並且給病人任何你當時可以給他的任何味苦之物,如果第一位看到他有尿失禁而排尿在他的鞋子上的人,必須把鞋子努力的搖動,像在洗的動作一樣,在這之後,病人將會完全恢複。』他同時也說到:「某些藥錠(tablet)也許可能解決這些大部份可治療的癲癇問題。」

       至於最初用外科手術方法來治療癲癇的作法,一直到中世紀才被發展出來。其中,最被廣泛的使用的方式是切開術,其方式是用高溫燒灼的鐵在頭上以及周圍開一小洞,讓裏頭不好的物質因為熱而跳脫出病人的頭來。到了十七世紀,醫學家們認為不應再使用此種方式來治療癲癇,對癲癇的研究一直持續到醫學家們有更多的了解以及較成功的治療,醫學家們開始使用一些物質,如血液、尿素、藥物等等。

       一直到十八世紀,一般的社會大眾對癲癇的態度才有更進一步的改善,人們相信癲癇的發生是因為受到感染(現在仍有很多的地區的人還是有這種錯誤的觀念!!)的說法,已經被合乎科學的證明印証是錯誤的,病人也不再被鎖在令人毛骨悚然的牢房中,對待癲癇的病人的景況,變得較仁慈些,通常是把發作病人鎖在牆上,銬上枷鎖。

到了十九世紀,在治療癲癇的歷史上有了重大的突破,嗅化物(potassium-bromide)的發現使得抗癲癇的治療有成功的進步。嗅化物(bromide)意外中被發現其對抗癲癇的治療有效用。維多利亞女皇時代的許多道德家認為,導致癲癇的原因是由於過度的性交活動,而對於男性癲癇病人而言,閹割是唯一可行的治療方式。在英國倫敦的女皇皇家醫院,這些因為受到性轉換而受苦的病人,在用嗅化鉀來治療其短暫性的性無能時,無意中被發現,這些病人中,同時也有癲癇的病人。在服用嗅化鉀後,癲癇的發作次數明顯的降低很多。Hence是第一位以嗅化鉀來作為抗癲癇藥的使用者,他提高嗅化鉀的劑量,他用於治療癲癇病人的嗅化鉀處方簽,一年用掉兩噸之多。不幸的,嗅化鉀的副作用被Hammond在紐約報告出來,他舉實例證明:『如你所見,他的外表是損壞得很嚴重。他的頸子有很大的膿瘍,情況看起來很糟糕,但無論如何,還是比起有癲癇好得多了!』大多數病人也不同意嗅化鉀造成的副作用會比有癲癇來得好。所以,使用嗅化鉀治療癲癇,逐漸的被淘汰。

        大約是同一個時期,一位德國的科學家Van Boyer研發出巴比妥鹽類(phenobarbitone)的藥物,當它做一種鎮靜劑(sedative),並且非常的適用。到1912年,另一位德國的科學家Alfred Hauptmam提倡用巴比妥鹽類的藥物來治療癲癇,在早期的治療上,也的確獲得成功有效果的治療結果。

    我們也許能這樣說,對於癲癇這個疾病,在社會大眾的觀念上以及有正確的認識當中,一個最有貢獻的人是來自英國的一位神經醫學專家John Hughlings,因為他的妻子有癲癇,而激勵他對癲癇的研究及診斷,直至今日,我們仍將他的妻子所患的局部運動抽搐(focal motor seizure)稱之為傑克生氏癲癇(Jacksonian Epilepsy)

    1912Hans Berger發現一種可以記錄及測量我們腦中微小的不正常的過度放電過程的機器,稱之為腦電圖(electroencephalogram),這個發明對癲癇的診斷技術上有非常重大的貢獻。

    1950年英國癲癇協會成立(British Epilepsy Association),其快速不遺餘力致力於促進世界上其它地區對癲癇的瞭解及正確的認識。如今,新的診斷技術如電腦斷掃描(CAT Scanners)、核磁共振(MRI)都能幫助醫師更精準的診斷出癲癇的發作是從腦部的何部份所發出的電。外科手術也有許多的認知與發現,更多新的抗癲癇藥物也不斷的被研發出,以提供更好的控制效果。

雖然,現在我們已在醫療上有很多的進步與貢獻,也知道更多關於癲癇的知識,我們也努力教育社會大眾,讓社會大眾更清楚的認識癲癇,但是我們仍有很多的工作尚未完成!

(摘譯自The Illustrsted Encyclopaedia of Epilepsy, p.33-37, 1st edition, 1997, written by David Chadwitck, Professor of Neurology, University of Liverpool)

 :這篇文章是翻譯至外國的醫療書籍,其中有一些句子可能讀來不太通順,有可能因為本人才疏學淺,有很多錯誤或誤解原著的地方,先向各位讀者道歉。其實,雖然受的是護理教育,畢業至今也在臨床工作數年,但是對於癲癇的認識,也僅只於書本上所知道的一個疾病而已。因為工作的機會,我最近接觸比較多的病患,相對的我也得到較多的癲癇知識。從與病人及家屬的互動中,讓我覺得整體上來說,癲癇這個疾病帶給個人的影響,不只是身體上的衝擊,它同時也會對家庭、社會造成不同的效應。舉例來說、今天如果醫師對你說;『啊!你的血壓很高,我開一些降血壓的藥給你吃,每天都要吃,不能忘記,不然血壓會控制不好。』我想很少會有病人對醫生說:『不!我不可能得到高血壓!我家沒有人有這種毛病!不會的! 醫師你要不要再作檢查!』但是我卻常聽到癲癇的病人會有這種反應,甚至家屬也會為診斷及服藥的劑量與醫師討價還價的計較。首先,我們要了解這些反應都是正常的,通常它反映出病人處於疾病的否認期,那使他也拿藥回去,但是他並未接受疾病的事實,服藥的配合度就不是很好,於是臨床上,我們見到是一位治療效果不令人滿意的個案,我想我們身為醫療人員,我們能了解及接受個案的行為,但是身為當事者的您,如何克服這個階段,這才是重點!

       不論是誰,不管得到是何種疾病,對每個個人來說,都是生命中的危機。是的!危機它是危難,但是您注意到了嗎?它同時包含了一個機會在裏面,不是嗎?它同時也可能是一個很好的機遇!希望透過這篇關於癲癇的歷史,能讓更多的癲癇病人、家屬、社會大眾對癲癇有多一些的認識,也希望癲癇朋友們珍惜這得來不易的醫療方法,畢竟,我們仍有許多疾病是沒有辦法醫治的,比起盼望能有救命機會的絕症病人而言,您是否多了一些的幸福?您認為如何呢?